每一個可以努力的日子,都是一份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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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量
2014 7月 26th
突然感到無比贊同 Livid 關於“信息量”的闡述。
信息不對等在這個世界無處不在。香港本地的電子商務並不發達,就有那麼一群人,專從大陸的淘寶網購入新奇的產品,快遞運至本地便加價甚至以數倍的價錢賣出。所謂商業,不就是利用這種不對稱的信息低買高賣的牟利活動嗎?差價便是信息的價值。代碼、技術並不是你所處的信息產業的全部,核心仍然是“信息”。
你通過上網讀書獲取信息,你通過工作寫作輸出信息。所以你所做的就是傳遞你所了解的信息,用你所掌握的知識和信息量去為這個世界產生有益的價值,同時換取回報的薪水。日復一日。人的一生本質就是在與周遭的世界進行信息的交換。
你需要不斷積累自己所熱愛的方向上的信息量。歸納和整理。丟棄那些質量低劣的,分享那些深刻有趣的。
不間斷地學習就是龐大的輸入,當你積累和總結到了某個階段的時候,你會發現有相當多的人需要你所積累的信息,去創造,去改變。輸出,幫助別人,這個世界自然也會給你豐厚的回報。
物理學家可能會將眼前的事物看作一堆原子夸克以及力的相互作用;法律學者則會解讀出人類社會中什麼是公平正義;而你看,在一個 IT 人眼裡,世界就是上面這個樣子。潛移默化中,這樣的信念會成為你價值觀的一部分。
言論的邊界
2013 10月 20th
我之前對於香港的法制和自由的印象可能大部分來自於媒體或網絡,諸如每年六月第 4 天的維多利亞公園,或者七月第 1 天數十萬人的街頭。這些新聞標題和數字給人的感覺只是字面上的意義,而往往是在你自己親身體驗一番,燭光和吶喊後,你才會發自內心的感嘆:“這個地方,這一刻,我是自由的。”
媒體在這裡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一定程度上,媒體可以操縱民意。在一個新聞自由的地方,媒體總是熱衷於報道負面的消息,“搞一個大新聞” 來博觀眾眼球。譬如我每天上班在地鐵都會看的一份日報,關於中國大陸的新聞版面從來都是“黑出翔”的節奏。“客觀中立”不過是一套說辭罷了,各種鮮明犀利的報道和文章才會迎合大眾的娛樂心理。
這當然會讓我產生對自由的困惑。言論自由真的就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嗎?果真這樣,那誹謗、寫勒索信都不會入罪,因為它們都只是說說寫寫,欺詐、在法庭作偽證也都不會判罪了。若非如此,即不會有絕對的自由,那麼 邊界 在哪裡?《批評官員的尺度》為我們講述了關於“言論自由”這個議題。
所謂公司
2013 7月 6th
你不可能說服我
2013 6月 22nd
最近讀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博客,叫做“學而時嘻之”。博客的副標題是“用理工科思維理解世界”,作者給自己貼上了“賽先生門下”、“職業物理學家”、“盡量用數據說話”幾個標籤,細細品味每一篇文章,即使談論的是社會或政治話題,卻也確實都瀰漫著一股嚴謹的科學精神。也難怪,幾乎每篇文章都能上雜誌並獲得廣泛的討論。
生命的熱度
2013 6月 15th
有時候你會突發感慨——減肥的最佳途徑就是大病一場。按照程序員的體型發展,你已然達到身懷六甲的節奏。然後就是恰如其時的一場生病,頭暈、腹瀉、無力。一夜回到解放前。端午節這幾天幾乎就是宅在家裡睡過去了,內心猶如 N 年前因為睡過了整整一個周日下午而深感負罪,什麼都沒做,而時間消逝了。你本可猶如 N 年前多做一套模擬試題一樣,多讀一本書,多寫一點文字,見見朋友,或者看一部想看的電影。
時光似乎在瞬間就過去了,當你想要開始寫點什麼的時候,頭緒太多,卻突然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躺在床上隱約間做了幾個白日夢,但不確定,昏昏沉沉,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種模稜兩可的狀態。好像一部情節凌亂的故事片,帶你去到你從未想到自己會去的地方。
財富觀
2013 4月 28th
我以為一個青年在大學時代,世界就已經完全呈現在他的面前,人生要走一條怎樣的道路,基本上也已經定型。現在我知道我錯了,關於過去未來,只因為我還見識太少。旅居香港,更龐大的世界撲面而來,形形色色的人和源源湧入的信息壓迫,不斷顛覆我對世界、人生和價值的看法。
我毫不掩飾自己對於財富的渴望。但是財富從何而來呢?金錢並不等同於財富,王建碩 認為 在某一個時刻,錢的總量是固定的,有人多一塊,就必然有人少一塊。但是財富卻不同,他舉了一個例子:你開始把自己的一個壞了的相機修好了,這個時刻你的錢雖然沒有發生變化,但是你的財富發生了變化,你變得比原來多了一個“好相機減去壞相機的差價”那麼多財富,廣義上來說,整個人類社會的財富增加了這麼多。
作風問題
2013 3月 26th
理想主義者的墓志銘
2012 7月 25th
公元四世紀,羅馬帝國已經逐漸走向沒落,並意欲從英國撤離。薩克森人乘亂入侵大不列顛,整個國家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亞瑟(Arthur)是當時聲名顯赫的圓桌騎士的首領,他的騎士們追隨他為羅馬帝國效力了15年,而羅馬主教卻在他們本該獲自由身的時候提出了附加條件,去營救一個被薩克森人圍困的羅馬家族,去赴一場得到自由前必死的戰役。
亞瑟深受修道士貝拉吉烏斯(Pelagius)自由和平等的思想所影響,他懷有平等和仁慈之心,所以覺察到羅馬主教的殘忍。他告訴被救的孩子,貝拉吉烏斯在他的故鄉羅馬傳教自由平等的價值,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命運,卻意外地從孩子口中得知因為其理念觸怒了教廷的統治階級,羅馬教廷已經在一年前將貝拉吉烏斯逐出教會並且處死。亞瑟所說的羅馬並不存在。
這個故事來自中世紀,卻鮮明映照了當今的現實。我把臉貼在車窗上,看到這個充滿了故事,卻不再有傳奇的人間,開始覺得自己一貧如洗。羅馬只是一種象徵,它是理想主義者夢中的世界。每一個人都擁有獨立的人格,你卻失望地看到人浮於事追名逐利。
另一個例子,是我讀到普林斯頓大學一位同學 紀念艾倫圖靈百年誕辰 的文章。圖靈是英國著名的科學家,被譽為計算機的始祖,當今計算機科學領域的最高榮譽圖靈獎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圖靈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幫助盟軍破譯了納粹德國的無線電報密碼,為諾曼底登陸以及二戰轉折點的到來做出了重大貢獻。圖靈因同性戀而不被當時的社會所容忍,最後悲慘自殺,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我所感嘆的是這樣一位偉大的傳奇人物,距離我們現在的時代不過60多年而已。那個純粹的學術年代,已經被封存在了歷史當中。
我不由得想象,在我剛進武大的時候,我是怎樣想象象牙塔和理想國。當時我是相信學術的神聖和純潔,大學非有大樓之謂也,而有大師之謂也。然而由於體制的種種原因,學術也被摻雜了政治,有特權,就有光明和陰暗。最近又讀到原中科大校長管維炎的回憶【1】,裡面講到當年高溫超導材料發現之爭。香港科技大學前校長朱經武在做出 90K 之後為了搶先發表,又擔心審稿人壓下來自己做,於是在送審的論文初稿上做了手腳。而當時物理所的趙忠賢通過某些渠道得知了朱經武的成果,很快也做了出來,接着人民日報頭版頭條,還宣稱說是自己獨立發現的。趙忠賢因此當選為院士,又是中共中央委員,扶搖直上……
反觀學術界的現狀,那些頂着“教授”“院士”光環的人物,那些不光彩的故事,多多少少讓人感到大師離我們真的很遙遠。“知識即美德”,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象,如同羅馬。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價值何在呢?遇到怎樣的人,擁有怎樣的價值觀,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個人的選擇。可惜的是並非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意願,因為顧此就會失彼,命運將你帶到這裡,做一些違心的事情就顯得有些理所當然了。
寫到這裡,我突然發現了自己的自相矛盾。歷史上那個真正純粹的時代,也許從來也沒有有過;心目中那個完美的人,或者根本就是虛構。
1918年,德國社會學家 馬克斯·韋伯 在慕尼黑大學,給青年學生做了題為《以學術為業》的演講【2】。出人意料,在演講一開頭,韋伯就告誡學生,“眾多平庸之輩無疑在大學扮演重要角色”。在打算進入學術界之前,最好先問問自己,能不能“承受年復一年看着那些平庸之輩爬到你頭上去,既不怨恨也無挫折感嗎?”
這個問題當然不僅局限於學術界,社會本來的樣子亦是如此。我想最重要的是,面對信仰的崩塌,你應持有怎樣的態度。當黑白都不是那麼的分明,高尚還是卑鄙,退出還是堅忍?隱喻是危險的。江湖暗涌,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
道不行,乘桴浮於海;
人之患,束帶立於朝。
【1】《管惟炎口述歷史回憶錄》國立清華大學出版社 2004年出版
【2】《學術與政治》三聯書店 2005年出版
純真年代
2010 11月 9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