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看得太鬱悶了,寫篇日誌發泄一下,偶也~

不由得感嘆我們學院的英明神武,把我們4年的課程安排在前3年全部學完,在我大三結束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無課可上了。那時對於未來的構想其實還是沒有現在這麼明確,於是在第一波公司來招實習生的時候我出去面試了一把,騰訊、中移動、金山……終於還是一個offer也沒有,我開始擔心自己又要度過一個無所事事的暑假。這時,來自學院內部的一個招聘計劃把我帶進了實驗室。

一開始我試圖弄清楚我們實驗室叫什麼,據說合同上寫的“空天信息安全與可信計算**重點實驗室”,這名字牛B閃閃,結果發現這純屬自慰,我們連塊牌子都沒有,稀里糊塗地,因為我們在工學部14樓1403房間,於是平時也就直接稱1403實驗室,外人聽起來還挺神秘。這裡這麼急着招人是由於剛剛接了幾個項目,據說還是軍方某國防項目。終於也配備了自己的機器,還編號了的,俺也涉密了,開始意淫自己已被中情局間諜監控無時無刻不處在危險當中……

在這裡,我結識了幾位剛考來武大的研究生。

  • 蒙哥,實力派,典型的東北男銀,QQ昵稱卻叫做“瀟湘**”,着實把我雷了一把,後來才知道他本科來自中南大學,平時我聽過他最多的口頭禪叫做“好一朵憂鬱的男子”–#
  • 曉哥,奔放,河南人。據說第一天來武漢的時候跑了幾里路,就為了找個能吃到饅頭和面的地方……看起來賀曉同學對足球和政治頗有些狂熱。
  • 真正哥,來自長江大學,這哥們平時也沒發現什麼愛好,只是我們每天晚上實驗室要關門的時候總看到他仍和一個mm聊QQ聊得不亦樂乎。

還有隔壁實驗室的幾個哥,不一一描述。

話說我們項目做的那個系統巨挫無比,據說還值60W+,簡直就是騙錢的(軍隊里的錢也確實是多得沒地方花)。幾個啥都不會的本科生就這樣開工了,等別人過來中期驗收的時候我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演示。結果,蒙哥說他有一次上課,老師為他們演示一個項目,**局的某安全系統,原來和我們做的東西一樣挫,加載一個圖片就崩潰,重新加載,還是崩潰,搞得老師狠沒有面子,只好說:“這……這是個最。。。最新版,還不穩定。我還是來講一下它的原理吧……”

某晚在實驗室,我突然心血來潮和蒙哥打起星際。十分鐘後,戰役結束。我們沉默不語。良久,蒙哥對我說:“這事千萬不能讓李老師知道了。”我們聯機結盟,結果被兩家電腦給菜了。。。

李老師是帶我們實驗室的年輕老師,他曾經給我們講過他讀博士時和宿舍哥們酣戰星際24小時的輝煌歷史,他如何如何勇猛,如何如何菜別人。

一個暑假都呆在實驗室里,夏天很快就過去了,我眼見着窗外東湖畔珞珈山上的樹葉日益變黃,到終於覆上白雪,回過神來,繼續對着電腦狂敲代碼或者奮筆疾書。

大四生活悄無聲息地開始了。此時杯具開始在我這裡排隊等待發生。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保研就在一片混亂中結束。我只能說水很深。T考試的滑鐵盧接踵而至,我開始對未來失去信心。這時,一波招聘高潮來臨了。我跟着過去混了個宣講會,花兩毛錢打印了份簡歷,結果沒想到的是在後來的三天時間內三赴華科,閃電式地拿了個offer,搞得我很內疚啊,好多人都找不到工作的。。。

這裡要說一下這個offer。因為我後來把它據掉了,所以現在可以不負責任地瞎掰。

這家集團成立於1988年,由招商局和工商銀行分別注資控股成立,成立之初純屬國有企業,1994年開始引入外資股東:摩根士丹利,8.01%;高盛,8.01%。引入目的不詳。國家這時還有73.98%的股份。2002年,管理層在上市前開始瓜分資本,為了防止以後國家調查,於是選擇滙豐為控股股東.如果以後要查的話,就上升到國家層面,上升為國際關係。後來一系列的資本操作使得它徹底變成了外資控股,目前第一大股東是滙豐保險控股有限公司 ,第二大股東是香港上海滙豐銀行有限公司,兩者合計持有48%的股份。2008年中國股市地震的時候,這家公司成為眾矢之的。據說現在又要收購深發展。

給offer的算是這個金融系統的IT外包全資子公司吧,目前一共有八百來號人(如果沒記錯的話),已經相當於一家中等規模的IT企業了,而且可以說是急劇擴張期。開發部門對編程、數據庫等技能要求比較高,基本上相當於程序員的工作。主要是J2EE架構,Weblogic當然要了如指掌,另外對linux腳本和系統維護也有一定需求。

待遇、福利恐怕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在這裡也路透一下,呵呵。CIO和CTO由於是外聘待遇很高。總經理兼CIO羅博士外聘於AT&T,08年年薪超過1000w rmb,在香港也能算比較不錯的薪水。CTO馬智濤(Chi To Ma)95年於斯坦福取得碩士學位(一說是邊工作邊讀書取得的MSc)並先後就職於Oracle和HP,現在年薪應該在200w上下,平均每月20w。其他一線經理一般月薪2w出頭,摺合年收入約20~30w rmb之間。一些核心職位也從香港外聘,月薪在4w~10w之間(香港本地高校畢業生月薪一般 12k ~ 20k HKD,作參考)。校招待遇從04年到09年沒變過,Bachelor基本工資外加各種補助每月4k5上下,Master則有5k8上下,外加各種過節費年終獎。學生需要一次性簽訂3年的固定合約。比起某些IT公司還是差遠了,比如163 qq,還有更恐怖的alibaba baidu ms之流。

等我腦袋清醒一點,我決定這個offer不能簽。其實我都已經過去體檢了。後來面試過我的人力資源總監還給我打電話,神秘兮兮地問我簽哪了?我說這不太好說吧,她就開始猜,華為?騰訊?我實在不耐煩了就瞎編了一個業界還算有點名氣的公司,她終於露出尾巴,很猥瑣地笑着問:“他們給你開的價多少丫?”我說這是商業秘密吧,怎麼可以這樣問呢?還沒等她給我報 special offer 我就掛了。其實我很想說個年薪 20w 嚇死她,不過還是等我真的拿了這個數再說吧。

這是2009年印象比較深刻的一段插曲,後來的日子又開始在實驗室和宿舍兩點一線中穿梭,只是在年末的時候才激起了一些波瀾,當然,這是後話。

考研的同學每天早晨6點半就消失了,要去圖書館佔座。我很佩服龍子同學的勇氣,放棄了保研北大的機會一心要考清華,龍子同學雖然被我們批駁很女氣很有做gay的天分,但從某種程度上說卻是我們當中最有血性最man的一個。保了研的同學們開始過得像豬一樣,比如阿立。

有過一段時間,阿立處在感情上的鬱悶期,因為我曾在他面前下過一個結論:你只是寂寞了。每天晚上我從實驗室回到宿舍,阿立第一句話必是:“曦子啊,我寂寞了~”這是一種軟綿綿的極似發春的語調,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了,一進門還沒等阿立開場我就先發制人:“寂寞帝!曦子,我寂寞了!”over,擲地有聲。阿立措手不及一臉茫然,就像被抽離了一樣。從此之後,阿立就再沒在我面前說起這幾個字。

不過想來是不對的,就像當年我常在嘴邊的“我失戀了”一樣,表面是一種戲謔,其實內心是真寂寞,只是想找個人安慰一下。所以,每當阿立過來揭我的傷疤:“曦子,她又不甩你了,你此時此刻是何心情啊?”我都會很理解地配合道:“我巨鬱悶啊,我失戀了,我這裡(比划著自己的胸口),這個地方,對!那是拔涼拔涼的啊……”搞得聲淚俱下跟演小品似的。因為我明白,阿立只是想借我的口發泄一下他自己的傷痛罷了。

聖誕節前夕,阿立還在實驗室,我發了條短信過去慰問:“阿立晚上平安夜有何安排呀?”沒過一會,想不到回了一條控訴:“靠,我還以為是我老婆呢,我給她寄禮物過去了,一點迴音都沒有。不要隨便給哥發短信,哥現在很脆弱,你有JJ安排啊?杯具”

然後我也就杯具了。

就在我提筆寫下這些的時候,濤哥探出個腦袋,看見我一頁一頁密密的字,“哇,曦子,你在寫小說嗎?寫完了拿給哥審閱一哈。哥當年也是個文xuo青年啊”……

臨近年末,我竟然被山水站務組收編了,我本來很早之前就想做程站,結果陰差陽錯成了美工。據說上一任美工iceblue是個ppmm,引發我無限遐想……細細數一下大概已經做了十來張進站了,這裡再劇透一下,等我卸任了之後我會要寫個進站圖專題。在09年末山水站慶盛典上taotao Katze還有山水名媛hailanlan等人在台上,我隱藏在某個角落,看到一出出笑話上演,感覺真好。

2009,WIN7發布,魔獸易主,BT被封,開復大叔離職谷歌又來了一次追隨我心的選擇,廣大網民集體無意識創造的春哥名揚海內外……
2009,武大校長書記雙雙落馬,高架橋事件無疾而終,槍擊案一隊特警衝進校園擊斃劫持人質的歹徒……
2009,新中國60年濤哥大閱兵,人民安居樂業社會一片和諧……
2009,我被某人捅了兩刀……

突然想起《甲方乙方》里,有一句台詞,最末了葛優說的那句,聽了心裡咯噔一下。
“1997年過去了,我很懷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