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可以努力的日子,都是一份厚礼。
武大
打机
2013 1月 29th
香港人把玩电脑游戏叫做打机。同事 Stephen 是个打机王子,他曾经鄙视我不在他们的圈子混不知道其中的乐趣。这简直是挑战我的智商。小的时候我曾经为了打机而与爹妈斗智斗勇,比如老爸 6 点下班,我一般会在 5 点准时关机,然后搬来小电风扇对着 CRT 显示器的屁股狂吹。当然这点伎俩逃不过父亲大人的法眼,回家后劈头就是一顿痛骂,每次我都吓得老泪纵横,而待下回又苦心专研各种电源插头的摆位,或者测试 4 点就关机使用湿毛巾帮助快速降温,结果照例被抓。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我百撕不得骑姐这在今天仍是一个千古之谜。
理想主义者的墓志铭
2012 7月 25th
公元四世纪,罗马帝国已经逐渐走向没落,并意欲从英国撤离。萨克森人乘乱入侵大不列颠,整个国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亚瑟(Arthur)是当时声名显赫的圆桌骑士的首领,他的骑士们追随他为罗马帝国效力了15年,而罗马主教却在他们本该获自由身的时候提出了附加条件,去营救一个被萨克森人围困的罗马家族,去赴一场得到自由前必死的战役。
亚瑟深受修道士贝拉吉乌斯(Pelagius)自由和平等的思想所影响,他怀有平等和仁慈之心,所以觉察到罗马主教的残忍。他告诉被救的孩子,贝拉吉乌斯在他的故乡罗马传教自由平等的价值,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命运,却意外地从孩子口中得知因为其理念触怒了教廷的统治阶级,罗马教廷已经在一年前将贝拉吉乌斯逐出教会并且处死。亚瑟所说的罗马并不存在。
这个故事来自中世纪,却鲜明映照了当今的现实。我把脸贴在车窗上,看到这个充满了故事,却不再有传奇的人间,开始觉得自己一贫如洗。罗马只是一种象征,它是理想主义者梦中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拥有独立的人格,你却失望地看到人浮于事追名逐利。
另一个例子,是我读到普林斯顿大学一位同学 纪念艾伦图灵百年诞辰 的文章。图灵是英国著名的科学家,被誉为计算机的始祖,当今计算机科学领域的最高荣誉图灵奖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图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帮助盟军破译了纳粹德国的无线电报密码,为诺曼底登陆以及二战转折点的到来做出了重大贡献。图灵因同性恋而不被当时的社会所容忍,最后悲惨自杀,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我所感叹的是这样一位伟大的传奇人物,距离我们现在的时代不过60多年而已。那个纯粹的学术年代,已经被封存在了历史当中。
我不由得想象,在我刚进武大的时候,我是怎样想象象牙塔和理想国。当时我是相信学术的神圣和纯洁,大学非有大楼之谓也,而有大师之谓也。然而由于体制的种种原因,学术也被掺杂了政治,有特权,就有光明和阴暗。最近又读到原中科大校长管维炎的回忆【1】,里面讲到当年高温超导材料发现之争。香港科技大学前校长朱经武在做出 90K 之后为了抢先发表,又担心审稿人压下来自己做,于是在送审的论文初稿上做了手脚。而当时物理所的赵忠贤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朱经武的成果,很快也做了出来,接着人民日报头版头条,还宣称说是自己独立发现的。赵忠贤因此当选为院士,又是中共中央委员,扶摇直上……
反观学术界的现状,那些顶着“教授”“院士”光环的人物,那些不光彩的故事,多多少少让人感到大师离我们真的很遥远。“知识即美德”,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象,如同罗马。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价值何在呢?遇到怎样的人,拥有怎样的价值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选择。可惜的是并非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意愿,因为顾此就会失彼,命运将你带到这里,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就显得有些理所当然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自相矛盾。历史上那个真正纯粹的时代,也许从来也没有有过;心目中那个完美的人,或者根本就是虚构。
1918年,德国社会学家 马克斯·韦伯 在慕尼黑大学,给青年学生做了题为《以学术为业》的演讲【2】。出人意料,在演讲一开头,韦伯就告诫学生,“众多平庸之辈无疑在大学扮演重要角色”。在打算进入学术界之前,最好先问问自己,能不能“承受年复一年看着那些平庸之辈爬到你头上去,既不怨恨也无挫折感吗?”
这个问题当然不仅局限于学术界,社会本来的样子亦是如此。我想最重要的是,面对信仰的崩塌,你应持有怎样的态度。当黑白都不是那么的分明,高尚还是卑鄙,退出还是坚忍?隐喻是危险的。江湖暗涌,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人之患,束带立于朝。
【1】《管惟炎口述历史回忆录》国立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4年出版
【2】《学术与政治》三联书店 2005年出版
那就彻底地怀旧一场
2011 6月 8th
现在是6月2日凌晨1点21分。我们刚刚从医院回来。
这两天忙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累得全身瘫软。6月1日晚上10点半得到消息,我就赶紧拿了几件衣服,和龙基涛哥阿立一起,一 taxi 开到广州军区总医院。
这厮像头猪一样躺在急救室,迷糊,挂葡萄糖。全身脱得只剩一件内裤,我说衣服呢?婆子指着旁边的黑塑料袋,我打开一看,裤子衣服混合搅拌着各种呕吐物散发出各种气味,该场景我就不具体描述了,我就伸手进去翻口袋掏出手机钥匙银行卡人民币等。哥下午还叫早点回来买东西我们班明天要一起出去,这厮说实验室研二师兄毕业晚上有酒。妈的咱班上还没开始呢,这厮就撂趴下了。
叶佳跟我们说了之前的情况,师兄几个架到医院的,路上吐在出租车上被人骂了很久。到医院也吐得病床上到处都是,护士mm都不耐烦了。最离谱的是这厮说胡话,没一句完整中文,首先是“I need a girl”这个是口头禅就不提了,这JB口渴了居然还能完整说出“I want some water”这样高难度的句子,简直超神了,这他妈的六级还没过呢。当“I am nani?”这样比较正常的英文日文混杂的醉酒语录出现后,婆子问了句“么B?”这厮竟然回答了!“FB!”其他各种雷人事情就更不用提了,比如要上厕所这厮直接就开始掏家伙,搞得护士 mm 立马转过身去了。最后百无聊赖等到快1点的时候终于醒了,然后就是和电影里的差不多了,“我在哪里?”“这怎么回事啊?”“我完全不记得了……”
一群人再架回宿舍,碰上第一个的士居然拒载,我靠。终于回宿舍楼了,又开不了门,哥几个在夜色中思考了一下人生和理想,终于在1点20分找到楼管钥匙回到寝室。现在是凌晨1点51分,7点还要起床。睡觉了。
那些现在的幸福和惆怅
2010 5月 10th
想起来,上个月的时候,每天晚上十点钟能回到宿舍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上一个五院的项目宋老师还在催着写文档,武大网中的认证计费系统又进入了关键时期,中软公司来了一个技术员就常驻我们实验室,监督进度。按照蒙哥的说法这已经是multi-thread了,搞得我的毕业设计一直拖着只能每天晚上才有空搞一下。虽然早上来的也相应晚一些,但坐在椅子上等编译的时候往后一靠伸个懒腰总觉得精神恍惚,中午趴在桌上休息有时候能昏沉到三点钟才醒来。
自主招生那些事
2010 1月 27th
上午去实验室的路上,看到“国立武汉大学”的牌坊后面,架起一个充气拱门,上面写着“欢迎**珞珈冬令营的同学”云云,校车上满是带着伢的家长,还有载着伢和各种关系的小轿车把校园堵得水泄不通。我突然意识到,是武大自主招生的时候了。
四年前,也是有这样一个时刻。哥坐在鄂州高中的教室里,祖国尚未统一,心情十分郁闷。哥怀着极度矛盾的心理,一方面羡慕我们班的某同学到武大去参加自主招生真希望能被录上,另一方面自己木有参加的资格进而妒火中烧以轻蔑的语气和同郁闷的同桌大放阙词:“哥才不屑于上武大呢,你难道苦读十年就换来个武大华科的录取通知书,甘心吗?”
轻率的时刻,模棱两可的世界,含糊不清。
四年过去,我把武大上了。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前天在实验室,L老师满头大汗风尘仆仆赶过来和我们谈项目,不经然冒一句:“那个谁,过两天有个自主招生,学校指派我出题,我最近忙得很,你帮我在百度上搜一下,整一试卷出来。尽量搞些牛B点的题目哈~”
我的二零零九
2009 12月 31st
看书看得太郁闷了,写篇日志发泄一下,偶也~
不由得感叹我们学院的英明神武,把我们4年的课程安排在前3年全部学完,在我大三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无课可上了。那时对于未来的构想其实还是没有现在这么明确,于是在第一波公司来招实习生的时候我出去面试了一把,腾讯、中移动、金山……终于还是一个offer也没有,我开始担心自己又要度过一个无所事事的暑假。这时,来自学院内部的一个招聘计划把我带进了实验室。
校园开放日
2009 6月 10th
大约是从08年的夏天起,我开始渐渐远离了频繁的社会活动,安心学习,写写代码看看闲书,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蛮不错的,虽然对于某些带有运气成分的结果仍然感到一丝遗憾。闲下来后,有时会感到空虚落寞,没有了带自己的老大,没有了自己带的一帮小弟,整天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那种失落总会让我怀念起当初对于一切生疏而深刻的时光。
昨晚超人跑过来跟我说,明天是校园开放日,上午学生会的人都要考试,想哥说叫几个06级的,你和我一起去帮下忙吧~我心里还在想过两天的图形学考试一点都还没复习,口上却答应了。今天一大早,我就和老主席团的几个人一起到了梅园。
日复一日的美好
2009 4月 20th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华灯初上,我撑一把雨伞在汉口夜深人静的陌生道路上行走。终于,花了两个小时走到了地图上原本只需要20分钟路程的考场,看上一眼,折转回去。次日便雨过天晴,上午,我穿着仍湿漉漉的衣服就过去了。从湖北省考试院出来的时候,阳光正猛烈,我感到自己在蒸发,就像路边的积水行将消失在这蒸发的水汽中。耷拉着脑袋慢慢地在杨汊湖小区挪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公交车走走停停,我坐在上面昏昏沉沉,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报过珞珈山站时把我惊醒。
实在不严肃
2009 1月 3rd
在考试的间隙里,突然感慨多了起来。第三年,身边的人,都进入了一个极度空虚的时期。没有工作需要操心,没有男/女朋友需要照顾,未来也越来也清楚了。可以想像,没有社团没有恋爱没有理想的三无大三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夜生活的一大内容就是和宿舍的另外三个三无产品彻夜日白。日白的话题从五岁带人打群架到二战保卫莫斯科,从本院某女生诱人的小腿到CGX艳照门。。。其实把含蓄划为三无产品是有失公允的,自从大一就转嫁到生科院之后,鬼知道他天天是否在和哪个女生厮混,上次被峰哥看到和一个女的走在一起之后,他还极度抵赖,“只是同学”或者“只是朋友”,一般这样的解释都被我们解释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寂寞的季节
2008 4月 27th
看书看得太痛苦了,写篇日志发泄一下。哦也~(慢速轻读,同时缓缓伸出右手,做“V”型手势)
不晓得为什么我们有那么多实验要做,而且,全是在那遥远的工学部实验室。搞得在工学部食堂碰到李斌同学见面他就一脸同情滴看着我:“你又来做实验啊?”然后,一起挤14层的电梯,一起在星光斑斓里从“变形金刚”花将近一个小时走回宿舍就成了我和我们班几个单身男的习惯。然后,一路上的谈资也就无外乎失恋再恋再失恋。唉,都是我的错,自从我发明了“我失恋了”这句话之后,举国上下无人不失恋,连平日里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号称不近女色的龙子同学也在上课百无聊赖众人昏昏欲睡之时捅醒旁边的人来上一句:“我失恋了。”
寂寞的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