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按:文章起始于2年前,主要是自己在香港求学、生活的点滴体会。断断续续地写,小段的短文拼起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阅读很多博客,比如阮一峰,比如王建硕,在每天面对代码工作之余,充满理性和智慧文字总能带给自己内心的愉悦。我开始决定尘埃落定博客的转型,不再只发技术文,也开始分享自己关于社会、人生的一些感悟和思考。

以下为正文。

从今天开始,记录HK生活。兼思考社会主义中国和资本主义中国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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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HK的校车是免费的。今天上车后人快坐满了还没开车,回头一看,后面发生了争执。原来是一位女士上车时没有出示证件,校巴交通组的admin在交涉:“Madam, could you please show your CU staff card?”其实平时都没人查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查了。那位女士没有ID card,不耐烦地说“i forget. it’s not convenient…”但是这位admin执意要ID card:“are you staff in CU?”看样子是要赶人下车了。这已经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这时,坐我前面的一位同学说话了:”excuse me, she is my professor. i’m student in her lab.”这是个善意的谎言。“OK, I trust you. next time, please wear your CU card.”

我居然有一点点感动了。据说在美国,有一种“无罪推定”的社会空气,人在潜意识中不会主动怀疑别人(更准确的说,是美国人觉得由于多疑而去调查,付出的成本,比相信而被骗,付出的成本更高。)我有一次买饮料,两瓶收了三瓶的钱,和售货员说,她看都没看就退了钱。对人的信任是文明的表现,但也给人钻空子的机会,比如有些华人学生,为了获得更高的信用额度,对银行说自己是PR(永久居民permenent resident),有的为了获取更高的退税,在报税材料上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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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买了3台iphone4,全是准备为国内的朋友带的。其实就是走私,但是海关一般也懒得查。香港有很多学生干这种事情,听说还有一个女生买了200台ipad,净赚2W。一是因为香港的便宜,二是国内的卖断货了买不到,而且功能上有诸多限制(例如wifi)。然后,到了深圳,室友改了人人网状态:“一般犯罪后都会有快感,比如过关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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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上有电视屏幕,会滚动播放即时新闻。今天看到一个新闻说香港gov准备申办2023年的亚运会,征求民众意见,遭到主要政党反对,立法会三大政党都表明不支持的立场。民众主要关心的是对经济、生活的影响等很实际的point,而不是形象面子,“有钱还不如投在民生上”。这和中国只有一种声音有很大不同,因为有真理部,而官方也会朝那个方向引导,导致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其实利益受到损害也还很傻很天真地说,我支持***。

update: 终于,香港亚运申办被否决。昨晚上课的时候老师还聊到,it is impossible in China. In China, government is the king. 而在香港为了实现所谓的民主,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议案的辩论审核上,这也是民主的弊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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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上课,其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教授们都很有激情,老师和学生都很enjoy,看得出来为一节课做了很多准备。和大陆高校的很多老师照着放映的PPT念不同,这边的教学比较互动,学生可以随时打断老师提问。老师有时甚至会故意设置这种场景,例如有一位老师经常的伎俩就是:“any questions? there must be some questions.”而等有学生顺着他的思路提问后,他则大加赞赏“good question! actually i am just waiting for this question. haha~~”

香港的教授都有很牛逼的背景,随便抓一个就是哥伦比亚或者斯坦福phd,给我们上课的就有ACM和IEEE Fellow。其实越是牛逼的教授越是平易近人,我可以很随意地提问、探讨。相反不怎么牛的,比如某个老师,反而给我一些刻薄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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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拥有世界上最成功、最广泛使用的智能电子缴费系统。「八达通」作为一种非接触式智能卡已应用于差不多所有公共交通系统(地铁、公交、的士、轮船),以及许多零售商店、食肆及便利店。这是真正的全城一卡通,在小卖部、打印店都可以使用,比银行信用卡更普及,可见香港政府为谋取人民生活便利的推动力。市面上流通的八达通卡及产品逾2000万件,系统每天处理超过1100万次交易,一天交易额达1280万美元。
另一项令我惊讶的科技应用是智能建筑。学校的教学楼、图书馆,统统有部署智能安保系统,刷卡进入。某一间教室或卫生间没有人的时候,会自动关闭照明、空调以节能,并在来人后自动感应,开启相关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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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文大学的undergraduate orientation day,相当于武大的校园开放日吧。学校里布置得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展台,还有热情的“学长学姐”们介绍中大和学科专业。好多对未来满怀憧憬的中学生从一个展台到另外一个展台搜集宣传资料。这不禁让我回想起2年前的时光,于是我也装作新生,搜集了一大袋子各色精美的印刷品,并且装作听懂地听那些学弟学妹们把我当作学弟用粤语在我耳边亲切地介绍。

香港中文大学拥有独特的书院制度,就像联邦制一样。所有学生及教职员除了有各学术学科上之学院(Faculty),尚会各自隶属其中一间书院(College);书院负责专业学科以外之事宜,如通识教育、宿舍、辅导、奖学金等。对许多中大毕业生来说,在书院结识的友伴,书院宿舍内的某次促膝长谈或炽热讨论,都是日后回忆的重要片段。书院是紧密的小群体,师生密切交流,朋辈一同成长。所有中大全日制本科生都可选择一所书院,成为该院的一分子。每所书院都是独树一帜的,有各自的文化,但汇聚在一起,却塑造了中文大学的精神面貌。书院是和谐融洽的群体,各有宿舍、饭堂、图书馆及其他设施。书院着重全人发展,举办各种活动,让学生为自己的大学生活添上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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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去了趟深圳办理一些银行事务。我在taobao上买的东西,寄到一平那里,正好过去拿。从福田口岸过关后,很方便地直接乘地铁到深大,一平在那里等我。由于刚刚过完国庆,到处仍洋溢着节日气氛,街上每隔几米都有国旗飘扬,十分壮观。在香港完全是没有这种景象的,我很难表达这种复杂的感觉,只能说很“红”。一平想到了一个词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叫做“很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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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某门课程的assignment,这两三天度过了非人的生活。每天晚上奋战到1点多,早晨8点就被自己的意志逼迫醒来,然后一整天都在电脑前coding。其实这是一个group assignment,但是我的partner是一个local,并且原来是EE专业的,没有多少code experience,于是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他只能帮忙做点debug。更加悲剧的是,刚开始我们沟通都有困难,他不大懂国语,作为自封为普通话传播大使的我,感到压力很大。于是两个中国人用撇脚的英语交流起来。。。

昨晚24点是deadline,从早晨开始我就一直在security lab。这课的TA实在是大好人啊,每次我有问题他都帮忙,甚至亲自debug代码,都是牛人啊。一直搞到晚上10点半,饭都没吃。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把代码upload到服务器上了。

最后我出来的时候校巴都停运了,心里还担心要是地铁都停运了就真悲剧了。我只好走山路下去,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反而体验到了别样的校园。昏黄的路灯,斑驳的树影,山泉瀑布,流水潺潺。当然,我也早已听闻中大的物种多样性和武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大曾经出现的蜈蚣、蛇之类的,听到周围夜晚不明生物的啼叫,在这里恐怕指不定还会跳出来什么呢。

好在终于回家了。今天demo的时候,有几个function没有完成,TA还是跟我说:Consider your backgroud, you did quite good.我说本来可以完成的,最后没时间了。TA说Next time, start early.想想也是,国庆还跑去澳门玩,之前完全没有考虑到工作量这么大。如释重负后,想了句诗:“日写代码三千行,不辞长作CS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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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为某炸药奖而敏感。地铁上的新闻画面,被暴力剥夺采访权的记者,“再不滚信不信我揍你?”当局令人生厌的丑恶嘴脸,自己因这样的祖国而无地自容。国内各大门户依然毫无音讯一片歌舞升平。

于是我开始思考,关于自由的话题。十八世纪的启蒙思想家伏尔泰曾说过:“我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它为民主在理论上划定一个界限,为我们描述了理想中的民主社会公民实现自己话语权的自然状态。但是,我们果真能达到这样一种状态吗?一、假设你是在对跟你一样的普通民众这样说话,那你手中有什么权力来保障其他民众自由说话的权利?你拥有这个资格吗? 二、假设你是在对当权者说这句话,那实际上就是对专制统治的授权和确认。于是在当前语境下这句话变得十分吊诡。

前天我们CUHK 10CS MSC的群突然热闹了一番,不知怎么谈到精英政治。Kris问我是否相信精英政治,我一口否决“并不存在绝对的精英”。什么是精英政治?香港是典型,说白了只是少数人掌控多数人的权利,愚弄大多数。赟哥道,“你要相信,在中国这么恶劣的政治环境下,能在政治这条路走远的绝对素质很高”。说,现在国家部委已经完全精英化了。每个大员都通三四国英语,学历都是正牌硕士以上,而且还是海归。大家头脑清晰,反应灵活,判断准确,清廉奉公,对现实有相当程度的认知,并且有足够能力执行合理政策。说,决策层都是OK的,只是地方官员和执行层太蠢太自私?那为什么每天那么多人怀疑国家最重大的政策呢?为什么***呢?我就说现在根本就不是精英政治,中国搞政治的都是投机分子。

有句话叫做“屁股决定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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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了,刚来学校的两天没事,就在图书馆闲逛。上学期借过一本《李光耀回忆录》,是CUHK的推荐书目之一,介绍了新加坡的历史。李光耀写道:“一些国家原本就独立,一些国家争取到独立,新加坡的独立却是强加在它头上的……”读过几段不禁感慨,小国家大人物都有其艰辛的过往。只是繁体字看得还是有一点阅读障碍。还有很多文革的书,恐怕无法通过wall的审查在此不予细述。总体感觉就是,图书馆2楼一大片书架,全是禁书。。。

看了一天的书,有部《年鉴》系列挺有意思,是TW采编的关于我国的年度总结,每年一本,分门别类列出本年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外交等等,极其详细。例如政治方面,从中央到地方谁谁谁卸任谁谁谁接替,外交方面涛哥某年某月某日和奥巴马通电话讨论了***。翻一下90年代的,负面报道居多,感受到相当的敌对口吻,大陆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风水轮流转,大陆现在国力逐渐强大,特别是最近几年的《年鉴》,基本都是客观评述了。有一点感动是凡是涉及中国的词,他们都替换为中共。例如“2010年中国的外交” -> “2010年中共的外交”。TW当局是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我细读了一些民国的前半部分历史,也就是辛亥前后北洋初期。国父几番革命推翻清朝,却妥协让袁世凯做总统,袁复辟中华帝国想当皇帝,又革命,后面段祺瑞和黎元洪又打得不可开交,真是tmd一片混乱……今年是辛亥100年,不知武汉会有怎样的纪念活动。前两天分享过TW的纪念广告视频(原谅我提供的Youtube链接,国内的视频网站上都被删除了),倒是十分感动。民国社会能发展到今天这般模样,实乃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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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六,出门的时候室友突然说:“糟了,忘记带零钱!”我问:“要干嘛?”室友说:“今天是星期六啊!”

原来,每当周末,香港的街上、火车站到处都有中学生募捐。每人胸前一个小箱子,如果你投个1元或者2元的硬币进去,他们就在你身上贴上一张小贴纸,表示你已经行善,然后就再没有其他中学生来找你捐钱。每周如此,每个人身上都贴着这样一个小贴纸,这已经成为整个社会的风气。

《新周刊》上最近有篇文章提到中国中产正在塌陷,中产正由“敏感阶层”转化到“愤怒阶层”。“让仇富者停止相互攻击的最好办法就是慈善。”这似乎越来越成为的一个突出问题,因为中国社会缺乏这种风气。说到慈善或者慈善家,我们往往觉得这是那些有钱企业家的事情,it is non of my business。然而可悲的是在国内就连那些富人,都在想着如何将资产转移到海外,如何移民逃离这个国度。或者没有一个具有公信力的组织,让人安心自己所捐会最终到达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手上。

香港人信奉基督,我遇到过好几次传教的。由于有自己的信仰,我礼貌回绝了很多教会的活动。但是我相信,真正的慈善,往往在这每周的一块钱两块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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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在武大的时候,办了个ICBC学生卡仅仅1000元的信用额度。HK的银行十分慷慨,给我们学生这样的毫无收入人群发卡都给了8000额度的信用,并且逢年过节还有很多礼品赠送。

室友春节期间回了家,忘记了HK的信用卡里有300多的欠款要还。结果放完假回来收到账单,被罚了180元。仅仅因为还款迟了几天。

另一个故事是我们的一位老师在网上pay income tax,错选了没有足够余额的account去支付,而他自己却不知道,以为成功转账。结果第二个月,HK政府警告他没有纳税,罚了1000多。

信用在一个成熟社会真的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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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发生大地震,并引发了海啸。紧接着便是核电站危机。

这两天媒体全在铺天盖地地关注着这场灾难以及事件的进展,网络上却开始出现各种声音。阴谋论者开始渲染地震是核试验引发的,日本早已储备核弹云云,各种反日分子开始幸灾乐祸说他们咎由自取,甚至连对灾难表示同情的人都遭到谩骂。

连街头小偷都不敢呵斥却高呼要灭掉小日本,我无法理解这些人的阴暗心理。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我只是在看到海啸淹没村庄的画面时感到痛心不已,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多么渺小。日本媒体应急响应的速度让人感动,普通人的冷静沉着也令人钦佩。可笑的是,日本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一样秩序井然,一海之隔的中国却自己乱了起来。忽然就谣言四起,忽然超市里的食盐就被抢购一空。由此可见,大部分国人的科学素养仍旧很低,缺乏独立思考和对事物的判断能力。五四新文化运动已经过去90多年了,德先生,赛先生还没有成为中国人的朋友,五四,传到我们这里,只剩下一个青年节。对于那些谣言,我现在才理解了造谣者。当发生群体反应时,不管理性者多么深刻地理解这谣言的荒诞,也无法置身事外。因为群体已然影响了自己正常的生活,于是也只好加入这操蛋的疯狂中。与此同时,显然已经有“灾难投资者”们从中获利,呼啸而去。

1933年,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在大萧条时期就职美国总统,为了鼓舞民众,他在演讲中说到:“我们唯一值得恐惧的是恐惧本身。一种莫名其妙、丧失理智的、毫无根据的恐惧,它把人转退为进所需的种种努力化为泡影。”这或许也是当前最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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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HK政府被公立医院的抗议搞得焦头烂额。

事情要从十几年前的庄丰源案说起。庄丰源,一个1997年9月出生的孩子。他的父母都是内地人,赴港探亲期间生下了他,后一直由拥有香港居留权的祖父照顾。香港政府入境处根据《入境条例》,“在香港出生的中国公民若要成为永久性居民,则在其出生时或以后任何时间,其父母的任何一方必须已在香港定居或已享有香港居留权”为由,要将庄丰源遣返回内地。但根据《香港特区基本法》第二十四条,“在香港特别行政区成立以前或以后在香港出生的中国公民”可判定为香港永久性居民。司法界引发了争议,甚至后来要求人大释法。说实话,我现在仍然看不懂那些条文,特别是关于国籍解释的那一段。

庄丰源的祖父提起了诉讼,2001年,香港高等法院和香港终审法院相继裁定庄丰源胜诉,不论其父母是否已在港定居,在香港出生的中国籍子女都享有居港权。此案为内地孕妇赴港产子打开了大门。

2003年中国逐渐推出香港自由行政策,更多的孕妇可以通过旅行签证来往香港,这也逐渐催生了众多专业的赴港产子公司,提供出入境、医院预约等一条龙服务。由于拥有香港永久居民身份即可享受一系列资本主义福利,又不用计划生育,更不用说香港的教育和护照,于是来港分娩的人暴涨。医院的床位不够了,政府也头疼流动人口管理。之前很多人都是生完孩子就带回内地,只求一个香港身份。政府要不要为这些新生港人编制房屋预算?学校要不要考虑扩招应对未来纷涌而至的学童?这些都成为了问题。特别是医院,已经严重影响香港本地人的医疗服务,医生们每天工作24小时都接生不够,医生们愤怒了,开始骂政府了……

这些争议无不显示了香港人的身份危机。回归以前,香港与内地的交往不多。香港学校教授的中国历史,清朝之后的历史就没有了,新中国的发展更是一片空白,对于新一代来说,国家观念非常模糊。令人欣慰的是,以我的观察,香港人的国家意识正逐渐形成,或许是因为潜移默化的教育,即使很多人对中央政府持不同政见,当地居民亦开始认同自己也是中国人。这样的事情会慢慢在对岸上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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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为香港人均收入很高,属于“发达国家/地区”行列。其实,大部分民众的生活远没有想象中那般优越,普通老百姓同样也是蜗居在小小的房屋里,每天柴米油盐。住在上亿元的海滨别墅里的富人毕竟是少数。

可以说,香港的贫富差距是很大的。一般人唾手可得的物质,对低收入家庭却是来之不易。很多港产电影,例如《岁月神偷》、《老港正传》都描述了社会底层人民的平凡生活。但是,为什么香港能够保持稳定,人们尚能安居乐业?很多时候我们谈到中国的诸多问题,都归咎于国情,什么是国情?国情就是人多,要解决13亿人的问题不可谓不复杂,然而,香港的人口估计已超700万,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港人治港”是怎样做到的呢?

内地媒体多渲染香港政府公务员廉洁高效,说16.5万公务员,只有20余辆高官专车,访问外地仅乘坐经济舱出行,甚至特首参与世博会活动都是自掏腰包,诸如此类。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整个社会的素质,社会各界对弱势群体生活状况的关心。若有社会资源分配失衡,立刻有媒体呐喊,立刻有议员在议会提案。

说到底,还是个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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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劳动更值钱。

前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几个同事在餐馆外排队,看到路边有工人在修路,挖掘机轰鸣,不觉避让之。我们组 Leader 说,别看人家干的脏活累活,工资比你高多了,我立刻表示惊讶。运维的头头接着说,应该比我们总监还高,说不定人家上班开吊车,下班开跑车的。当场想要辞职去开拖拉机有木有。。。

看到下面这个新闻,有种直接把报纸拍到老板桌子上的冲动。
香港洗碗工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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